发疯啊你不啊吗

备研了先不写了

【月荒】梦到海

*复生月读×神王荒

*月读身上长了八条什么这篇就是什么:)审核我真的累了

  

  无波之海,无声之间。

  静默的石壁之中,金环交错,弯月镶嵌,浮空的巨石雕作眼球,张目观望四面八方。眼球与月轨之下,巨大半身女神像张开双臂,颔首微笑,白灰岩石塑成肌体,黄金环为飘带。她所环抱的,只一高台并阶陛数层,除却端坐的男人与同样晶莹的蔓藤,流光灿烂衣着华贵飘逸的,皆是谎言的孩童。

  这些孩童里只一位生得颇为高大。他仰面睡在水面上,衣角绘着水流的痕迹,长发与身下柔软的床共为一色,四散开来,拢起许多颤颤巍巍的月亮。

  他的到来似乎是这片海的功劳,像一架小舟被推动,缓慢而幸运地穿过打转的涡流和暗礁,浮沉中突兀地游入这一方似乎毫无生命的世界——因而把高台上的男人惊了一跳,坐着镌刻了女神容貌的月球飘过来端详。由于男人身上宝石般剔透发光的肌肤与腕足,光辉随从他自高台波动到水上,尔后在各个晶莹美丽的折射面碰撞,在只有月光的世界中犹如星河涌动。繁星人偶亲昵地追着流光,纷纷聚拢而来。

  男人温柔地让孩子们离得远些。待最后一只人偶的发顶也经过了男人的掌心,不声不响而欢呼雀跃地踩着水波纹退到属于它们自己的世界、给两人与神像一片空间后,男人终于居高临下,得以细细将水中孩子的面容临摹。

  昔日师徒仇敌在此间相会,也许他该远远躲避,这才是身为手下败将该有的闻风丧胆,可惜在水流将他的孩子送来时他就已然觉察到来者的身份,躲无可躲,也没必要伪装。他亲手绘出的星图也对此颇为费解,该说是天命所为,何必又使其以这副——这副毫无所觉、无力抵抗,甚至是沉溺于酣甜梦境的安详模样出现,回到他身边?

  石刻的星球缓缓没入水中,烟色水晶的蔓藤在虚无的月海中伸延开来,男人从一种更为方便的高度探下身来,宛如从前般想要抚摸孩子的面容。然而手伸出一半,未曾碰触到月华般的皮肤,就收回到星球之上。

  “荒啊。”

  低声呢喃仅在荒的眉心聚起沟壑,又迅速平息下去。月读便不再言语,单手支着头颅,发丝滑过衣衫。他有点犯愁。

  “我就这样把他叫醒,然后呢?”他暗自思忖着,无视了触碰了水流而开始疯长的腕足,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踢开爬过脚面的烟色水晶,以免把自己缠作一团。而沉睡的神王则觉得清梦愈发窒息……愈发苦痛。他正做一个梦,梦里没有浩荡星河环抱真实之月,一切貌若繁星的都是缥缈浮光。他像回到他诞生的那一日里,在月海中漫步、摸索。他寻找着他的星星,但湍急的水流冲刷着他的眼睛,束缚他的身体,扯着他的双足,流过他双腿之间,高强的压力几乎要将胸膛里的空气悉数挤出,这又让他疑惑自己究竟是在羊水般舒适的月海里行进,还是被绳索绑缚着献给凡间的海洋。呼吸困难的苦痛在梦境与回忆中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落足之地,飞舞的浮光与海水融为一体,混混沌沌迷迷茫茫,于是他呛咳着睁开眼睛。

  一如他初生,一如他初死,为何世间所有事总能在过去与未来里寻找到相似之处,自他第一次开始观摩星迹时便在疑惑于这许多相像得难以分辨的命运,即便细枝末节之处总有诸多不同。荒在水面与睡梦中睁开眼睛,看到颇有些讶异的熟悉面容,便觉得自己仍在梦里,在师长的足下匍匐。他曾饱含真实月光的双目此刻半睁半合,水和他的身体是同种温度,于是梦在勉强启开的眼帘之中、在疲软无力的两臂之间、在有些麻木的两腿之上与爬到大腿根部的剔透的腕足之下长久地停留着,以至于他颇为轻盈地在水面沉浮,身体却觉得沉重如石。

  ……

  月读忽然觉得一种难言的趣味自眼前的光景里生出:他的复生,终究是抹去了许多炽热过、痛苦过的情绪。从他的海里迎接如他一般诞生却有群星环抱的孩子时,他心头欣喜压过灭亡的恐惧与痛悔,像拥抱所有的星之子般将荒求而不得的苦痛挥去;神赐之日,跪在他足下的孩子许下诺言,字字句句皆使他震颤动荡不已,爱意涌动;尔后离去、死亡,他的孩子的目光渐而令他陌生不已,即便早已得知未来何如,神格剥离时那痛苦绝望怨恨能烧坏他的心,然而月镜飞出那刻他终于觉得疲惫不堪了,他体味着身躯融化,一如眼下这般体味着腕足与海水里荒的气息与温度,可他的火焰也确是熄灭了罢。他想。所以只有看着有趣的事情、体会其中的趣味,这已足以成为他这疲惫灵魂的全部了。

  他漫不经心地控制着腕足,打算就将这一切也如忙碌的神王那般当作一场奇异暧昧的幻梦。注入意识的藤蔓流着水晶的波光,徘徊在荒的躯体上。就像是他的“虚假”在掩映荒的“真实”似的。月读乐在其中。

  ……

  他挣扎几下,想要体面地站起来,把这些闹人的自来熟的东西碾碎于指尖,毕竟眼前的谎言恶神是“不应存在”之人,他虽自晴明口中得知些许信息,仍然无从推测月读的意图。因为在他试图站起的过程中,昔日的恶神不但没有阻拦,甚至令腕足借给他支持的力道,而他真的将重心稳稳立住——然后骤然变得湍急而深沉的虚假海水卷走他双足用以站立的力量,支撑他小腿的藤蔓扯住他的脚腕,又令他仰面躺倒在水中。他指尖召唤的星海没有响应他的呼唤,他再次捻动手指,捉住一条爬动的晶石,降临的星辰刹那间被月海的狂澜击得四处飞散,海水洒下,星光四散。

  “哦呀,神王尚未清醒吗?”月读似乎一刻都不肯将尊臀从他的星球上挪开,在水面上漂到狼狈的神王身边。他双眸稍稍暗了片刻,湖水上潋滟波光被隐于阴翳:“也是,毕竟日理万机,疲惫也在所难免嘛。”

  ……

  “老师。”

  仅在一刹间,晶石般的腕足便从荒身上悉数撤回,抽离时又引动神王颤抖不止。荒向下坠落,正以为自己会被冰凉的月海再次包裹之时,他落入一个颇有些坚硬的怀抱。月读还坐着他的星球,荒在他怀里,使他的坐骑显得难以负重,于是他飘落水面上,倒映出虚假光辉的月海浮出他们交叠的倒影。

  荒勉力睁开眼睛,便看见月读新生的面容接近,随即唇面覆上冰凉,冰凉的舌尖探入他的口腔。月读拨到胸前的发轻挠他的脖颈。死而复生之前,荒浑浑噩噩地记起那时他还能在月读的发里徜徉。晶石的吻似如寂寞般寒凉,在荒灼热的口腔内旋过几周,才稍有回温。

  ……

  月读蹙眉,轻缓地、温柔地亲吻荒的唇,仿佛从前他深爱他那样,他的吻克制而轻柔,荒在他的诱哄下松开了犬齿苦痛的禁锢,双目微启,真实月光有如湖水般粼粼。月读这才放开对他的桎梏,荒回光返照似的剧烈一颤,忽地整个化成一怀星光璀璨的海水,从月读紧抱的两臂间流下他的衣角和星球,汇入月海的洋流。他醒来了。

  —END—

  全篇走wb或者飞鸽博客,见置顶

     不要让太监画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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